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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贤妃有孕


  百花牵着太子的手,一路笑着回了正凝堂,浮生瞧见她手中玉笄,无奈笑了:“你呀,也不知这毛病是自哪儿来的,惯爱扯人头饰。”

  百花手脚并用爬到榻上,拍了拍身侧,太子也爬了上来,两个人额前都生了些汗,浮生拿帕子给二人拭了拭汗,问道:“跑这么急作甚?”

  百花忍不住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浮生:“母后,父皇已经答应我了,往后北三所住半个月,阿兄和您这儿各住七日。”

  浮生应承她也是怕了她的缠功,只想着李行珩应该不会叫破了规矩,谁想他对着百花也是没了办法,笑道:“如此可高兴了?”

  百花笑眯眯晃着小脚丫:“高兴了呀,阿兄专门给我留了个住处呢。”

  太子也弯了眼笑:“儿臣一见宜春殿,就知道和和会喜欢。”

  浮生心里也是高兴的,至于旁的人会怎么想这件事,她一点也不关心。

  婉贤仪一张帕子都快被她撕扯烂了。

  太子刚满五岁,陛下就样样都给他安排好了,这叫别人一点使力的地方也没有了!

  勉强带了一抹笑:“陛下对太子的教育问题上,还真是煞费苦心。”

  可不是么,常人得见一个就荣幸万分的博学大才,到了东宫也仅仅只是教授一门的先生,就连太子侍读的家世也是一顶一的好,她的渊儿都九岁了,还成日里跟在庆王世子、恭王世子后头,一点都没想着自个儿的身份!

  毓昭媛面上不显分毫,玉葱般通透的手指搭在雨过天青的杯盏上,无端显出几分气定神闲来:“陛下待皇后一向不同,那可是太子殿下,若和别人一样,又哪里能体现出他太子的身份。”

  婉贤仪瞧着她这模样,心里先生了几分厌恶,压下那些不喜,坐近了些问道:“你真就一点也不在乎?”

  毓昭媛温和一笑:“我在不在乎不顶用,重要的是陛下心里头怎么想,不是么?”

  “我真是讨厌极了你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婉贤仪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句。

  毓昭媛看了她一眼,面上甚是赞同:“真巧,我也极讨厌你这副故作柔弱的模样。”

  彼此把话都说开了,婉贤仪也不在装模作样,沉着一张俏脸道:“陛下分明都不往皇后那儿去了,为何还这么看重太子?”

  毓昭媛轻轻扫了她一眼,很是不理解这个暂时性的盟友为何一会儿有脑子、一会儿又跟脑子里填满胭脂似的,只反问道:“你当那位大长公主是留着看的?”

  自她在宫里头越来越受宠,她父亲这一支已经被本家记作嫡支了,一些世家秘辛也通过她母亲传了进来,云阳可不仅仅是一位长公主。

  更深一些的话她自然不会跟婉贤仪说,只道:“陛下哪怕从此不踏入清宁宫一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地位也稳得很,旁的你不必想那么早。”

  婉贤仪心知她藏了一些话没说,却拿她没办法,只拽着帕子没好气道:“陛下可长情着呢哪会就不去中宫了。”

  没见那个都七八年了,一出来还疼的跟什么似的。

  “你既知晓,还问这么多做什么。”毓昭媛歪在榻上,露出几分慵懒之态:“前朝都对陛下重视太子一事而颇多赞许,此事咱们可没一点开口的资格。”

  正说着话,玲珑打起帘子走了进来,二人住嘴看向她,玲珑行了个礼,面上含了几分不平道:“主子,方才前边儿传出消息,说陛下允了五公主半月居北三所,七日住东宫、七日住中宫!”

  毓昭媛手不过握紧一瞬,就松开了,缓缓一笑:“陛下当真疼爱五公主。”

  婉贤仪面容扭曲了一下:“陛下真真是疼爱五公主。”

  毓昭媛听着她话里酸气,垂了眸子,语气淡淡的:“那是父亲疼爱女儿,怎么娇惯都不为过的。”

  “同你说话可真没意思。这儿又无旁人,你可不必时时端了那解语花的模样,说一些违心话来,你心里想的,可敢吐出那么一两分。”婉贤仪很是佩服她,两人联手也算有一阵子了,除却对上旁人她能出口帮衬几分外,便是私下里也从来听不见她说旁人一句不好,“真替你累的慌。”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过暂时利益一致,才走到一处,你还是少操点心吧。”毓昭媛颇感无奈:“想来是太子不住南三所,你心里头不痛快了吧。”

  “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婉贤仪两弯细眉高挑,竟有几分眉飞色舞之态:“这样也好,只叫他去做那高高在上的东宫储君,只有一处长大的,才能叫兄弟呢。”

  “是呢。”毓昭媛不耐烦再应付她了,应了一声道“你在我这儿也窝了一晌午,还没待够?”

  婉贤仪眼里带出一点笑:“怎么,赶我?”

  “我平日里头中午还要小憩一会儿,耐着困意同你说了半天话儿,哈欠打了个连天,我是不留你了,你自往别处去玩吧。”说着毓昭媛将蝶戏花绢帕往面上一遮,竟是打算这么就睡了。

  婉贤仪睨了她两眼,见她真打算把自己这么晾着了,笑哼了一声,捏着帕子袅袅娜娜的起身走了。

  待她走了,毓昭媛才一甩帕子坐了起来,拢了拢歪到一侧的累丝金簪,脸色阴沉沉的,完全不见先时的从容淡定,一掌拍在小香几上,把玲珑给吓了一条,忙跪下道:“主子息怒!仔细手疼。”

  毓昭媛闭上眼深深吸了几口气,顿觉头晕,腰一软又跌回榻上,玲珑忙爬起来上前扶她。

  毓昭媛摆了摆手,好容易才压下心底火,对她摇了摇头道:“本宫没事,只是方才一时怒火攻心,眼前有些晕。”

  “主子,您可得顾着自个儿身子,婉贤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犯不着为了她动这么大的火。”

  毓昭媛苦笑:“你也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值当本宫为她发火?本宫只是心里头难受,丰阳同二郎,哪一个不是一到岁数就被抱走了?偏偏这两个就例外了,太子居东宫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本宫也没别的心思,可百花不过是一个公主,为何能得了陛下那么大的纵容?就因为她是从皇后肚里爬出来的,就该与众不同么!”

  浮生刚进宫那会儿,为着陛下的心思,毓昭媛是一心敬着这位主子娘娘的,就连她怀着身子,也没动过一点手脚,这在宫妃里头,也算是难得了,可人都是会变的。

  皇后近几年是越来越不爱管事了,宫务一月总有半月是下发下来叫贤妃管着、她和婉贤仪协理的。

  贤妃那人对这些庶务不上心,婉贤仪自己又没那个能耐,自然都落到了她手里,谁能手握权利十年如一日不动心?

  不见她穿的、用的几乎与贤妃比肩?

  这都是下头人孝敬上来的,遇到事儿了,他们可不会去求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只会来求这位真真管事的昭媛娘娘。

  她比皇后和贤妃更能管好这个后宫,所以为什么她还要跪在那两个人跟前?

  她的儿子自然也值得更好的。

  不!毓昭媛心猛地一跳,现在还太早了,她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急躁起来。

  她定了定神,缓缓一笑,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端庄的毓昭媛:“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

  玲珑也不敢对她说的话发表意见,只当没听到,笑了笑说:“奴婢给娘娘炖了雪蛤燕燕窝羹在炉子上热着呢,方才婉贤仪在,奴婢就没端上来。”

  毓昭媛好笑:“这么点东西都舍不得?不知道的当你家主子多小气呢。”

  玲珑振振有词道:“主子,这可不是奴婢小气,这雪蛤是前些日子陛下考教功课,咱们公主回答出彩得了赏,公主那儿就叫人送过来了,难为公主殿下小小年纪,就有一片孝心呢。”

  毓昭媛知道这不过是丰阳跟前的宫女机灵会办事,丰阳才多大,能懂什么是尽孝?

  不过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头都是舒畅的,眉眼愈发温和:“能得她父皇的赏,说明平日里还是用了功的,你闲时往北三所走一趟,她跟前的人都得好好敲打敲打,不许叫公主离了本宫的眼就松懈起来,却也照顾好公主,倘若哪一日叫本宫看见半点不好,本宫可不会手软。”

  玲珑笑说:“主子放心,公主跟前的伺候的人可都是皇上特意命人挑的,殿下跟前的春墨姑娘,听说还是两仪殿里头出来的呢,是再再妥当不过的人了。”

  “既是御前侍奉过的人,那定然不错。”毓昭媛悠悠吐了一口气:“如今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本宫也就别无所求了。”

  “主子可不能什么都不求了,再过几年,二皇子大了,主子还得给二皇子挑个好媳妇呢,公主殿下也要寻个好驸马呢。”玲珑笑眯眯说道。

  “当真是岁月不饶人,一眨眼,本宫已经进宫已经八个年头了。”毓昭媛感慨了一声:“本宫进宫那会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若不是嫡母疼爱,处处比着亲女教养我,只怕如今本宫也得不了这么大的造化。”

  毓昭媛虽是庶出,她生母也是大家教养出来的千金,为人极有才情,只是家道中落,又有嫡母为人和善大度,才被她父亲迎为贵妾,一年到头参丸燕窝也是不曾少了的,到她快十岁时,生母因病去了,嫡母就将她养在自己跟前,入宫前还主动提了叫记在嫡母名下,她是顶着嫡小姐的名头入宫的。

  “所以主子才同宜主子关系好的亲如一人呢。”玲珑是知道她对宜容华的疼爱的,笑着说:“这宫里,可再没您同宜主子那般好的情谊了。”

  毓昭媛面上淡淡一笑,心里头却是极为骄傲的,都说宫里头亲姐妹反目成仇的多了,她却自信自己同秀华是不一样的。

  早先因百花一事而生出的怒气早散了,提起儿女和妹妹,毓昭媛撇去那副菩萨样,连眉眼也生动了起来。

  前朝亦觉得李行珩此举不妥,养德宫本就是李行珩自个儿弄出来的,公主住不住里头旁人也没话说,可东宫向来是太子居所,里头的女眷只有太子姬妾,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哪个公主住在哥哥居所里头的,虽是亲兄妹,到底与理不合。

  再说了,若是太子大婚了,公主还未出降,姬妾和妹妹住在一起,这像什么话?

  言官们纷纷上书,都被李行珩打了回来:“现如今太子同百花还不过是五岁稚儿,年前还一道住在中宫,也不曾听人说过不妥,不过过了几日,就扯出这些不妥来,宫里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又不是二人同居一屋,朕倒不知你们是何处瞧出来不妥!”

  皇帝这没了法子,他们只能往皇后这使劲儿,宫门前没跪了一会儿,就叫早有预料的云阳给逮了个正着,几句娇斥就叫这些臣子溃不成兵,众人期待的场面是一点没出现。

  后宫都在观望的时刻,关雎宫里头却静悄悄的,来往的宫人好似被封了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行走间都轻手轻脚的。

  内屋里头,贤妃躺在床上,只伸了只手在外头,太医半弯着腰,面色沉着,细细把着脉,不一时便收回手,面上带了笑意,妙芳华一瞧,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此乃滑脉,您有喜了!”

  贤妃月事迟了月余,心里虽有预料,但到底多年不曾有孕,也怕是空欢喜一场,直到听了这句话才面含欣喜:“真的?本宫真的有孕了?”

  “此脉滑如走珠,脉象有力,说明娘娘身体康健,胎儿也十分稳固。”

  这可就真是意外之喜了。

  怀胎最怕的就是身子骨弱,一不小心就流产的比比皆是,纵有那吃了好些药物补品保下来的,也大多难产,好些的拼死生下龙子,有那运道不好的一尸两命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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