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假期像是坐着时光的箭，“嗖”的一下子，就飞逝而去了。
《云日》剧组正式开机，唐染跟着剧组来到了贵州的青岩古镇——一个人文历史底蕴深厚、地域特色颇具魅力的小镇，到处都是有着深厚历史背景的建筑，空气清新，风景独特而秀丽，纵万里蓝天白云，是很好的电影拍摄与取景的地方。
早上，唐染正在化妆，林钟钟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的凳子上，“哎，那个毛正正，我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确实还挺像回事的，嗯，是根好苗子，我想替咱们公司签了他。”
毛正正是他们这次《云日》拍摄的导演，是上次他们办的那个大赛评出来的季军。二十六七岁的一年轻小伙子，刚毕业没几年，人的确有才，而且肯拼，总体来说算是一个挺有想法却异常固执的人，就是，脾气不大好。在现场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怼天怼地，他们拢共开机还没一个月，剧组的人就已经被他给骂了个遍了。
唐染有一次为了接许南木的电话，中途打断了拍摄，照样被他拎出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从那以后，上工期间，唐染连手机都教给小月帮她保管了，更别提那些场工摄影见到他就心虚的低头绕道走了。
唐染有时候是真心想对毛正正竖手指，绝对的真狠人。她当初也确实是看上了这人不拘一格的艺术风格，才敲定的他。
简易的帐篷之内，恰时传来毛正正的喊叫声，那孩子大概又在指挥场工布景，“这景布的还是太亮丽了，要再灰旧些，你见过几个农村的家里摆花的！门口这么干净干嘛，给我找点农具摆过来啊……”
唐染耸肩撇嘴，“我觉得，毛正正挺有心气的，他不定能看上咱们这个小庙。”
他们当初和毛正正签的是一份临时合同，他们和毛正正的缘分，目前仅限于《云日》电影拍完，而林钟钟的意思，是想跟毛正正以公司的名义，再签一份长期的合同。这其实也好理解，毛正正现在不过是一个没名没气的十八线导演，他们承担着风险启用了他，万一，他因为这部电影一炮而红，之后却跟他们再没关系，那他们就亏大了。不过，现在电影的合同都签好了，再跟毛正正提，想跟他签一份长期合同，主导权就全在人家手里了。
林钟钟自负的挑眉，“搞定这种刚出社会的小苗苗，老子有的是办法。”
“毛正正那个脾气，你确定能行？”
“他脾气是大，但能力也不小呀。这个社会多的是背地里捅刀子的笑面虎，他这种直来直去的个性，反而更好拿捏一些，只要提供的条件正好能打动他就好了。发发脾气有什么了不起的，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规定了，心气不顺的时候就必须要忍气吞声，不能发泄自己的情绪了，我只看他的能力，和他的价值，老子才不在乎那些虚头八脑的破规矩呢，我也不需要我的员工来迎合我，成天对着我傻笑，像一帮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似的。能帮我赚钱，他就是发脾气把天捅下来，老子都照样给他发薪水。”
唐染由衷的给林钟钟竖了个大拇指，顺便适时的拍句马屁，“说的好，我支持你。你想怎么办，你说了算。”
唐染和林钟钟现在的这个公司，还是唐染拍戏拍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后，林钟钟张罗着弄起来的，运营一向全由林钟钟负责，她基本就没插过手，只不过公司注册的营业执照上，挂着她的名字罢了。林钟钟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唐染都无所谓，反正她只管接戏拍戏，她又从来都没缺过钱花。
唐染瞧了林钟钟的肚皮一眼，转移话题道，“你肚子里的崽可安好？”
“废话，他有个我这样身强体壮的妈，能不好吗。”林钟钟的口气还挺骄傲。
唐染扭过脸去，背着林钟钟暗暗的撇了撇嘴，小声的叽咕，“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坐凳子都不知道要轻点的妈，这孩子的处境才让人堪忧。”
林钟钟横眉怒眼，“你懂个屁，人类幼崽哪有那么脆弱，少在这里增加恐慌，杞人忧天。”
“哦。”唐染识相的闭了嘴。林钟钟怀孕之后，肚子没怎么见长，脾气倒是怒涨了不少，唐染现在说话都是能顺着她就顺着，顺不下去她就干脆闭嘴，这种不太平的年头，保命才最要紧。
“话说……”林钟钟走出帐篷外，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唐染，道，“怎么没看着沐弟呀？今儿一早上没见到他人了。”
“他的戏要晚点才开始拍，估计还在路上吧。”
“不应该呀，以前没他的戏，他也很早就到了呀……”
这边话音才落，就见远处匆匆忙忙的一道身影正向他们这边跑过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就来了吗。”说着，林钟钟便挥着手，大喊起来，“沐弟，这边……哎，你往哪拐呢，我叫你呢，这边，过来！”
韩沐本想直接无视林钟钟绕到另一边去走的，奈何林钟钟的叫喊声实在太大，他又不好直接装聋，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在快靠近的时候，谨慎的往上拉了拉自己的毛衣领子，笑着跟林钟钟打招呼，“嗨，钟钟姐……”
“干嘛低头一直往前走啊，叫你半天了。”
“啊？”韩沐茫然了一会儿，又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没听到，刚着急去化妆，不好意思啊钟钟姐……”
林钟钟奇怪的瞅了韩沐一眼，叫着他一起进了帐篷。
唐染笑着扭回头跟韩沐打招呼，“沐弟，这么晚来，该不会是昨天晚上春宵一度去了吧。”
唐染本是开玩笑，韩沐的脸却是唰的一下子就红了，他低下头，急忙否认，“没、没有……”说着，又往上徒劳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子，浑身不自在的往下拽了拽袖口，好像生怕什么东西泄露出来一般。
唐染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心想说，表现的这么明显，还用得着出口否认嘛，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我、我去、去化妆了……”韩沐说罢，就快速的跑了。
唐染的嘴巴里像吞了生鸡蛋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她看向林钟钟，“沐弟这是……”
林钟钟若无其事的剥着橘子，淡淡道，“小奶狗被疼爱的狠了，都会比较容易害羞吧。”
“……”唐染的下巴好不容易才回归了原位，她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句，秦臻女王，果然非同凡响啊。
“姐姐！姐姐！”阿来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把手里的玻璃水杯递给唐染，“姐姐，你该喝水了。”
唐染嫌弃的看着被阿来塞进自己怀里的水杯，眉心都仿佛打了道结，她抬起头，一脸难过的看着阿来，“阿来，咱非要喝这白开水吗？”
阿来认真的点了点头，“哥哥特地交待我，要看着你，每天必须喝够三杯水。”
唐染正襟危坐，开始对阿来循序善诱，“阿来，在你心里，到底是我这个姐姐亲，还是哥哥亲？”
阿来半点不上当，对答入流，“姐姐和哥哥一样亲，姐姐对阿来好，哥哥也对阿来好，都和阿来亲。”
唐染头痛的扶额，片刻后又重振精神，“那这样行吧，阿来，咱能打个商量不，这白开水里能不能加点有味道的东西呀，你就是给我放两颗冰糖都行，一整杯纯的白开水也太难喝了点！”
阿来见唐染明显有点要耍赖皮的意思了，一张黑黝黝的小脸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阿来掏出手机，“姐姐耍赖皮，我要告诉哥哥。”
唐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怀里的水杯，迅速的旋开了水杯的盖子，还特地举到阿来的眼前晃了两下，干笑着咬牙，“喝！我怎么不喝！我说我不喝了吗？！”话落，举杯仰头，咕嘟咕嘟猛喝了几大口水。
阿来满意的笑开，“姐姐表现真好，我发信息告诉哥哥。”
阿来说着，低头开始在手机屏幕上认真的敲字，唐染余光瞟了眼过去，可不是在给许南木报告她的良好表现嘛！
唐染仰天长叹一声，重重地躺回到了椅子上。
唐染喊阿来进剧组，本来是找阿来来拍戏的，阿来的形象就是山村小女孩本孩，放在大荧幕上，不用开口说话，都十分的有说服力，所以，她特地跟阿来的父母交待好了，并打了报告一定会照顾好阿来后，才把阿来一起带进了剧组。可谁承想，阿来背地里竟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许南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阿来交接上的，他为了方便和阿来联系，还特地给阿来配了部手机，阿来的戏份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成天有事没事就拿着那部手机，把唐染是否有按时吃饭、按时喝水、几点睡觉、有没有跟剧组长得好看的男生多说话等等这些事情全部报告给许南木。两个人还美其名曰，为了照顾她！
唐染愤而拿出自己的手机，正要打电话过去理论性的和许南木探讨一下，关于她现在还有没有所谓的自由的这个问题，却听一旁的阿来突然惊叹出声，“呀，哥哥发朋友圈了呢！”
唐染坐了起来，“什么朋友圈？”
阿来把手机举到唐染的眼前，“哥哥发了张照片，好帅哦！”
许南木发的那张照片是一张由别人帮忙拍的，他坐在会议室里的，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翘着优雅的二郎腿，一手端着杯咖啡递到唇边喝着，眼睛看着桌面上的文件的侧面照片。
是很帅，可是，拍这么帅，勾-引谁呢！
唐染双手抱胸，下巴点了点手机，“阿来，你给他评论，让他注意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不要这么招摇过市！”
阿来“哒哒”的敲着手机的屏幕，过了会儿，向唐染报告，“好了，按照姐姐的意思评论了。”
唐染满意的点点头，“是不是按照我原话原封不动的发出去的？”
“是呀，我发的是，‘姐姐说，让你……’”
唐染眉毛横跳，“快删了！怎么能说是我说的呢……”这么大的醋味，都隔着十万八千里飞到人家的鼻尖下方去了，显得她多没风度呀！
阿来低头一看，遗憾的告诉唐染，“来不及了，哥哥已经回复了。”
唐染好奇心顿起，“他怎么回复的？”
阿来照着手机读了起来，“哥哥回复说，‘告诉你姐姐，守身如玉这四个字，我早已经说腻了。’”
嘿，这是点拨谁呢，说谁不守身如玉呢！唐染瞪着手机，双手叉腰，“你让他把照片删了。”
“哦。”阿来重又低下头，继续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打字机器，过了没多会儿，回复唐染道，“哥哥说不行。”
“为什么？”
阿来继续低头打字，然后，传达许南木的原话，“哥哥说，‘要让你姐姐能经常看到我，才不会忘了家里有一朵品相正好的家花，而不至于被外头的野花迷了眼。’”
唐染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开口就是一句质问之语，“哎，什么意思，不信任我是吧？”
“没有。”那头的男人似早有意料她会把电话打过来一般，语气夹杂着笑意，从容的回复她两个字。
“那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怕你想我呀，所以给你看看我。”
“给我看？你直接发我微信就好了，干嘛发朋友圈？”唐染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含了几分妒意。
许南木的语气倒是越发的愉悦，“就是只给你看的呀。设了只有你可见，怕你忙，没空看手机，才把阿来也加上的。”
“哼！”唐染的口气已经开始逐渐趋于得意了，“合着方才都是故意逗我呢，对吧？”
许南木低低的笑着，“可不是，怕你拍戏太幸苦，给你解解闷。”
唐染的嘴角注定这一天都要下不来了，她忍不住的对着手机连着给了许南木飞了好几个“么么”：“我男人可真体贴，爱你吆！”
许南木的声音暗哑下来，“真想见你。”
“别了。”唐染嘟起嘴巴，撒娇道，“这地儿偏，过来一趟要花费一天的时间，还要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太幸苦了，不值当。”
许南木毫不犹豫地，“为了你，没有什么是不值得做的。”
唐染心里美滋滋的，“那你就等我放假嘛，放假的话我提前告诉你，我们一个月总要休一天的。”
“才一天……”
“喂，这还是我认识的许南木吗，什么时候变成粘人精了？”
这边的电话甜甜蜜蜜的打个没完没了，那头，毛正正的声音已经在场子里炸开来了，“开始拍了，各部门速度就位，演员一分钟内到位，不要给我耽误无谓的时间！”
唐染急忙对着电话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拍戏了，晚点有空再聊，么么，爱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酥酥麻麻的从话筒里传出来，“我也爱你。”
于是，接下来，一整天都是幸福的味道，干什么都特别起劲，阿来催促她吃饭喝水也不觉得烦了，什么自由都是过眼云烟，看什么都顺眼无比，心情好到闲下来就忍不住的在嘴巴里哼起莫名的歌儿，心里更是甜的像融化了一整罐的蜜糖一般。
在山区里的日子，过的确实挺枯燥乏味的，手机的信号通常都不怎么好，打个电话还没说两句就自己断了，发个文字的微信，有时候都要转半天，发个图片，经常可能转半天都发不出去一张，所以，每天除了拍戏基本也无事可干，但正因为如此，一群人才能静下心来专心的钻研。
毛正正这人，要求一直都挺严苛的，一场戏、一个镜头拍不满意，他能在那个地方耗一天、两天，甚至更久，直到拍到他满意为止。对于毛正正的这种吹毛求疵的行事风格，唐染倒向来都没什么意见，就是林钟钟有时候看毛正正那眼神就跟恨不得要杀了这个人一样，毛正正每耽误一天，可不都是在烧他们的钱嘛！
毛正正有时候被林钟钟瞪的实在扛不住了，还知道聪明的来找唐染求助，唐染总会拍拍他的头，十分讲江湖义气的道，“别怕，出什么事我来扛，你只管拍你的。”
唐染回头找到林钟钟，就是一顿端茶倒水的卖力讨好，“损失多少钱，你一个子儿不落的都记账上，往后我都给你赚回来，还不行嘛……”
林钟钟趁机就直接狮子大开口，“成，我已经给你接了好几个杂志的约拍和广告代言了，你这个月抽空就去给拍了。”
唐染眨巴着眼睛，一时有些发愣，林钟钟原来早挖好了坑等她自己来跳呢，可她刚答应的话，总不能立马装失忆，自己啪啪打自己的脸。唐染于是抿唇笑着，耐心的讨价还价道，“要不，等戏拍完了再？”
“行呀，这边到时候没钱了，你可别来求我去帮你想办法。”林钟钟的话说着说着，人就怒火中烧了，“老子能想到的筹钱的办法，老子都用完了，老子就是再能筹钱，也没有你们这群败家子花的速度快！妈的！”
唐染再不敢磨叽，立马举双手服软，“好，我拍，你安排时间，我都配合你。”唐染走过去林钟钟身边，丫鬟一样讨好地帮林钟钟捶起了肩膀，态度良好的道，“筹钱是我们大家的事情嘛，怎么能只为难你一个人呢，我当然也需要出一份力啦。”
林钟钟轻哼一声，算是接受了唐染的服软示好。
林钟钟这人就是嘴巴硬，如果真不想管他们了，她怀着孕大可以回去养胎，哪还用得着跟着他们一起窝在这种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的山窝窝里受罪。劝她走，她都不走，只用一句老子的孩子没那么娇贵就把人打发了。在唐染心里，林钟钟这种姐妹，是在她的心头上戳了章的，下刀子都不可能拆散得了她们。
如是，为了给他们的剧组赚点外快钱，唐染不得不城市山区两头跑，一个月总要回去城里个两三次。
拍到第三个月时，这边的天气还是冷的令人发指，唐染终于毫无意外的感冒了，而且还是重感冒，头昏脑胀眼发晕，在剧组撑了一天后，实在没什么状态拍戏，反倒还给剧组的其他人添麻烦，她只好请假，在宿舍里躺着。
许南木在当天深夜才赶到，带着满身的寒气和满眼的焦虑，唐染本不想要他来的，过来他们剧组驻扎地的路实在折腾人，她每次折返时都痛苦的不行，便不想让许南木为了她一个小感冒这样来回折腾，可阿来已经把她生病的事告诉他了，许南木万般不放心，当时就定了机票，转了几趟车，又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才赶到唐染的身边。
唐染知道他要来，睡得便浅了许多，他一进屋，她就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他急忙走过来，心疼的捧着她的脸，“没睡？一直在等我？”
唐染摇摇头，亲昵的抱着她的腰，小狗样蹭他的脖颈，“没，睡了一天了，你来我才醒。”
“药吃了吗？”
“你不是都交待阿来提醒我按时吃药了吗？”
“这地方也没个医院，这样拖着，能好吗？”
“有个小诊所，已经去看了。”
许南木心疼的叹了口气，抿了唇，低头看着唐染，眼神间分明藏了许多话，可说出来，唐染定是不爱听，他便有些无奈的沉默着。
唐染捧着他的脸揉面一样搓揉，“好了，感冒而已，看把你心疼的，谁家老婆一辈子不生病啊……”
许南木的手及时的抵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还未出口的话，“我只愿你这一辈子都无病无忧的，如果有什么病痛非要找来，都让我来承担就好。”
唐染心里一暖，笑着顺着他的话道，“好，那我以后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生病了。但是，你也是，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许生病。”
许南木抓着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暖，“你的身体是在那场大雨里淋坏了，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可是，还是落下了病根，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容易生病许多。”
唐染寻着许南木的眼睛，嘟着嘴巴，轻声安慰他，“别自责了，又不是你的错。”
许南木却还是难以压下满心的自责，“我总在想，如果我要是能早点出去，早点发现你就好了。”
唐染笑了笑，摸了摸许南木的脸，抱住他的腰，下巴依赖的搁在他的肩膀上，“老天爷对我已经很好了，让我遇到你，已经足够幸运了。人不能太贪心，这样就够了。”
许南木亦紧紧的回抱住了唐染，两个人的体温交融着，在这夜里，再冷心都是暖的。
唐染第二天起来，感冒奇迹般的一下子好了许多，唐染笑嘻嘻的把功劳全部划给了许南木，“肯定是有你陪着我的原因，感冒才会好的这么快。”
许南木眉眼温柔的看着她，大手抚着她的半边脸颊，“我得回去了。”
他们之间有个约定，每个月许南木最多只能过来一次，每次不能超过一天。按照唐染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南木，你人在我眼前晃悠，我拍戏都会一直想着你这张脸，很难专心的去揣摩角色。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克服一下，少见面，也尽量少通话吧。”
唐染只是看着许南木，并没有吭声。
许南木的眼里纵然满满的都是不舍，还是毅然转身，抬脚就要离开。
唐染忽然从身后贴上来抱住人，她暖烘烘的突然一下子贴附在他的背上，他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唐染凑到许南木的耳边，说话间气息都全数喷进了许南木的耳朵里，挠的他的心痒痒热热的，“这次就再多陪我一天，我生病了，总该有点特权了。我刚多请了一天假，我们一起去村子里转转好不，村西头有个矮坡，那里可以看夕阳，我们一起去看。”
许南木回转过身来，紧紧的将唐染揉进自己的怀里，哑声答她，“好。”
最是相思难熬，这三个月，他真的是尝够了。如果可以，真不想让她这么在外面拼搏、努力，可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的后面，追着他跑的小女孩了。她有自己热爱的事业要做，有想要实现的抱负待完成，她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然间长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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